第十回 身当茶海

    秦鹤掀开湘妃竹帘的刹那,满室蒸腾的茶烟忽滞。

    薛琬正跪坐在青前,素襦裙如雪铺展,广袖垂落半截凝霜皓腕。缠枝金钏随她煮作轻响,声音脆得像是碎冰坠

    "好个冰肌骨的妙,"秦鹤在谢砚卿对面拂袖落座,鎏金扇骨"啪"展开,"难怪谢兄要藏娇于此。"他目如钩,自她轻颤的睫羽掠至不堪握的纤腰。炉火哔剥声,面纱的耳尖绯,竟比跳的焰心更灼目。秦鹤喉结重重滚

    谢砚卿尖轻叩青瓷盏沿声,盏银针茶根根挺立:"秦兄说笑了,不过是个谙世事的小丫。"他笑,眸底却凝着霜,"若论,怎及秦兄府那对扬州双?"

    秦鹤手鎏金扇骨"嚓"拢,在掌心轻击两底浮起几分兴味:"谢兄耳目倒是灵通。"忽而倾身向前,孔雀蓝官袍扫过案几,"只是那双再娇艳,又怎及前这株空谷幽兰?"

    薛琬素手执起青瓷茶筅,银铃细碎,应和着茶汤轻旋。沸注入越窑盏雾倏然腾起,朦胧间只见她纤腰若柳,堪堪握。那袅袅茶烟缠绕着她尖,恍若为她添了仙气。

    "小娘子这烹茶的手艺,"他扇面轻,"纵是尚仪掌茶女官见了,怕也要掩卷赧颜。"扇骨抵住冰裂纹盏边缘,"不知可愿为本官盏?"

    话音落,他尖已碾薛琬腰间绦。那素绣着暗纹蝶恋,此刻被他修长的手几道褶皱。

    "当心烫。"

    薛琬清泠的嗓音忽如冰泉漱,秦鹤心颤。这声音似月新柳拂过瑟,又似雨打青瓷的脆响。他时恍神,竟忘了作。

    腕间金钏叮咚作响,银壶悬间沸如银河倾泻。雾腾起的刹那,她腰肢轻旋,素裙裾漾起层层涟。那绦竟似得了灵的游鱼,倏从他溜走。

    秦鹤垂掌,惟余半缕暗。抬时,正撞见她云鬓微散的模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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