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章

    繁忙的耕持续了很久,那辆绿的拖拉机就没有真正停歇过。每清晨刚亮,林志恒就会启它,换不同的农,轰隆隆开进田,在块块土走过。

    周云倾开始还觉得新鲜,蹲在田埂边画林志恒驾驶的每农机与每个角度,后来也逐渐画腻了——片土在他开始变得雷同。他开始带着速写本钻进树林。

    加拿总是到来的如此之快。前几秃的树枝,现在已经抽密密的叶,靠近河道的方还能看到几株开的红柳兰和北方鸢尾。更低的灌木丛,有些不起的刺莓、蓝莓开始结小小的果子,还带着点青涩的

    候鸟也回来了,森林不再只有猫鹰和渡鸦的声音,多了很多他没听过的清脆鸟鸣。空气混杂着泥土味与开植物芳的微甜气息。

    周云倾常常背着画板走得很远,有时坐在小溪边写,有时脆在颗长满苔藓的老树打个盹。他说比起连着几对着农机画,他现在更喜欢这些植物。

    某傍晚,林志恒从拖拉机来,摘帽子往他怀扔,说:“你快闷了吧。车钥匙放屋,你想去哪自己去。我这段时间都要在田待着。”

    周云倾怔了怔,然后接过钥匙,心阵雀跃。

    于是他开着皮卡去了镇。小镇比想象热闹,那正好赶了本术节开幕,孩子们在围栏边等待摸,成年骑手正戴着帽子策小跑,展示着优雅的骑姿。鼻子热,润,他小心伸手摸了摸匹枣红的鼻梁,掌心贴着皮的瞬间竟有些恍惚。他回去的时候,兴奋像个孩子,进门就喊:“我摸到了!还有术比赛!你知道他们还能把倒着骑吗?”

    猫和都争着来闻他手的味道,林志恒也刚刚从田回来,边擦脸的汗边看着他,笑了笑:“你那么喜欢?我家以前也有场。”

    “你家?”周云倾愣。

    “嗯,”林志恒坐来,脱掉靴子,“小时候我爸养了,训练用的、骑乘用的都有,也照顾。我从岁开始术,直到。后来他们休搬走了,工作太多我照顾不过来。匹老是我自己埋的。”

    他停顿了,嗓子有些闷:“后来就……空着了。”

    周云倾晚饭后:“镇术节说是要持续好几个周末……你要不要陪我去看看?”

    林志恒沉默半晌才拒绝。

    这是周云倾次在这个坚毅感的男看到落寞。

    早,林志恒还是带周云倾去了那块场。那是块隐秘得几乎被遗忘的,草长得老,早年训练术用的土道已经完全看不来了。谷仓门吱呀声推开,线洒进来,灰尘在漂浮。旧鞍挂在墙,有的已经裂开只瘪了气的球躺在角落。

    墙还挂着几张泛黄的照片,张是林志恒几岁的模样,穿着术装扮骑在黑,神坚毅而带点骄傲。他站在照片前,沉默看了会,像是回到了那段只属于自己的、自由又遥远的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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