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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欧阳平从混沌的梦境惊醒，窗外刺目的阳像某种窥探的目，让他意识眯起了睛。晨漂浮的尘埃像是无数细小的睛，默默注视着这个居的男。他机械换运服，料摩擦肌肤的触感让他想起昨夜那个诡异的梦——梦有在他耳边遍遍呢喃着他的名字，却始终看不清对方的脸。

    晨跑是欧阳平坚持了年的习惯，可今的清晨格外不同。灰的雾气笼罩着小区，将悉的景观模糊成扭曲的形状。当他经过心时，那株枯的银杏树，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雾浮现。

    ＂欧阳...＂苍老嘶哑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方传来，又像是直接响在他的脑子。欧阳平的后颈瞬间爬满皮疙瘩，他确信自己从没见过这位老——那满老年斑的脸，双浑浊的睛正直勾勾盯着他，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
    他加快脚步，强迫自己不去回。但那个称呼却如同附骨之疽般萦绕在耳边——已经多少年没这么叫他了？自从毕业后，那个带着屈意味的外号就彻底消失在他的。

    转过弯道时，雾气突然散开。个穿着深蓝旗袍的老站在路边，手提着菜篮子。当欧阳平跑近时，老突然抬起，皱纹密的脸绽开慈祥的笑：＂小伙子，你瘦了不少啊。＂

    这句赞本该让他开心，可欧阳平却感到阵恶寒。因为他分明记得，分钟前经过这时，这条路空无。而且老的语调太过悉，简直和刚才那个叫他＂欧阳＂的声音模样。

    汗顺着脊背滑，不知是因为跑步还是恐惧。欧阳平的心脏剧烈跳着，他不敢停脚步，却也无解释为何今的晨跑会如此诡异。空气弥漫着某种朽的甜，像是陈年的檀混着某种他说不来的气味。

    当他终于跑回单楼时，现电梯正在维修。楼道昏暗的灯忽明忽暗，像是有什么在扰电。欧阳平深口气，开始爬楼梯。走到楼转角时，他听见方传来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——咚、咚、咚，每步都像是刻意踩在他的心跳间隙。

    抬望去，个模糊的影站在楼梯拐角，逆只能看清廓。那影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，缓缓转过来。在影，欧阳平看到了那张脸——竟是他自己的脸，只是更加臃肿，带着他时＂欧阳＂时期的特征。

    幻觉。定是缺氧产的幻觉。欧阳平闭睛再睁开，那个影已经消失不见。但空气残留的朽甜和背后若隐若现的注视感，都在提醒他：有些界限，正在被打破。

    月惨淡笼罩着空无的街道，将欧阳平的影子拉得细长扭曲。他机械迈着双，脚步在寂静诡异的回响。汗顺着脖颈滑落，却带着不自然的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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