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唉，怎么又想到了配鸾。分明自己对配鸾的心意是不同的。
——芸，我们这是要去哪呀，怎么走了这么久？
芸听了猛站住了脚步，被搀着的娘身疼痛，嗳哟声。
芸如梦方醒：哎呀，不小心走过了。

屏风两个的影子，连同着桌椅床榻镂空的纹，深深浅浅，如同皮影般。两个影子渐渐靠近，又离开。屋异常安静，只听得见手炉炭火燃烧的声音。
——这是哪呀，芸？
——您认不了？这是孙娘的旧屋，好不易打扫了。麝想到的。
芸说完将盛粥的木碗从手炉边端起，右手用小木勺子舀起勺，细细吹着气。
——我道怎么这么冷清，连点气都没有。老的脏方，我不想住。
——咱们那边小姐不见了您肯定会寻的，还是在这先躲躲为好。
——你呀，我说着玩呢。我现在这个病怏怏半不的模样，只能靠你们两个照顾，怎么敢挑拣呢。
即使倚着枕遍体伤痕半躺在床，娘依然说笑，语气却比平时诚恳不少。
芸将娘脸颊的拢到边，右手把勺子送到娘的嘴边，娘便张了嘴。勺热的粥缓缓送。
娘咽了粥，脸平和安宁的笑。
忽然，笑转为忧。
——只听你说麝，那孩子怎么还不来呀？……该不会是在乘凤那？
芸遵照麝的嘱咐，然而娘不信，捏着芸的手要她答。
娘热的手没戴那个金戒子，比往更加柔软。
——……她说要去抓。怕店掌柜以为咱家刑，可能要多跑几家。
蹩脚的谎言，娘听了竟然恢复了安心的笑。
——芸是知书达理的孩子，不会骗我的。
娘这么说。
——好孩子，娘我今想明了事。娘过去对你太狠。今乘凤这样待我，概就是娘她们说的现世报。好孩子，娘今后好好待你，宠你，你……
芸不经意答应着，心只顾给娘舀粥。
——娘知道你喜欢配鸾。唉。多好的孩子，便宜了配鸾她，娘不甘心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