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空中解体】

    2023年9月11

    倘若有问我,方的空与方有何区别,我定会毫不迟疑回答:阳。 

    这普照万物的慈悲,简单、易得、但不可或缺。我的目透过尘不染的玻璃车窗,绿荫环绕的河岸在湛蓝的苍穹览无余,充满热声却被隔绝在外——防玻璃的商标尊严不冒犯,自然的万丈豪造物的威面前不值提。此时此刻,悬在米的低空俯瞰着纯的城市边缘,我依然觉得分惬意——直到我现,整个车体不再移。 

    简而言之,我被困住了。 

    新建成的轻轨系统,在立项之初饱受争议,又在落成之时收获了太多名不副实的赞誉;仿佛这条越过丘陵与河空线,可以为市政府带来笔不菲的旅游收入,进而改变铁锈带不宜旅游的刻板印象。作为名无业游,我从不以为政者的格考虑问题;这条轻轨线路改变了我的习惯,仅仅是因为它直通城郊市场——有谁能忍受困在子呢? 

    沉默。闭睛,依然感受不到车体的前进。 

    令窒息的秒过后,轻柔到冷酷的电子音在响起,明系统确确实实没电了。恢复时间知,这样的说辞在崇尚效率的央帝看来几乎是不可忍的,在这个以懒散为荣的蕞尔岛却显得那么自然,就像彩鲜艳的瓣飘落在不会样——自认为优雅,但这种优雅时常是无谓的,甚至有些让齿冷。 

    自然而然,我开始搜寻急救装置,试图在车厢找到什么特殊按钮。作为等教育的失败者,我在放弃位之后顺便放弃了找工作的想,安于个NEET族,从不想成为任何紧急的英雄;但是,工程教育让我形成了某种本能,这种悬空停电的境过于危险,无论如何,我也要找到逃去的方;从轨道到面这米的度,还不以让我感到畏惧。 

    ——必须,我在门前没有飞叶子。我是完全清醒的,清醒就像我失去籍的那。 

    “你在找什么,消防斧么?” 

    沿着声源的方向看去,我终于现了这小小的车厢居然还站着个女。 

    明媚的阳穿过她身后的玻璃,毫不留冲击着我的视觉,让我有些睁不开——无论她是何方女神,现在的我,都只希望她赶快把身的强收回去,不要继续占用我的逃时间。 

    “我在找紧急装置,看看能不能把我们从这间悬空棺材去。” 

    “就算有,以这个度落在河面的表面张力以把我们的打断,然后让我们因失过多而痛苦去。”听得来,她在强忍着笑意,“我猜,你坐轻轨不是去班的吧?” 

    这句话让我觉得有些冒犯,因为我已经领了3个月的失业金了。朵乌云及时盖住了喋喋不休的太阳,现在我可以直视站在对面的女了——毋宁说,是困在同间囚室的狱友。 

    的制服有些宽,却无掩盖其傲的身材,领口对险峰简直呼之。以目测陌的比例,经常被认为是不雅的甚至是带有扰意味的;然而,在这个只有两的微环境,我可以拉近自己的视线,仔细端详前的这艺术品。 

    ……真漂亮。诚然,我可以用百个不同的词汇来描述她,但是都不如这句初始判断直观。漂亮,纯粹的漂亮,压倒的漂亮。Absolute Beauty。不需要任何假设与边界条的约束。 

    “你在看什么,难道逃按钮长在我的脸?你够不到的话,要不我你按?” 

    这次,她终于笑来了。她的妆是我从见过的华丽,玫瑰影与幽冷的青黛,堪称摄心魄;明若艳火的,整齐的牙齿依稀显贝壳的。 

    “没有。我只是……只是时之间忘了自己在什么。”我努力深呼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,“我似乎在很久之前见过你,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,只是记得你的面,所以思维有些混……不好意思,我失态了。” 

    面前的女倒是无拘无束,漫不经心用手拨弄着鬓边的栗,冲着我齿而笑: 

    “看得来,你应该也不是经常失态的;如果有份体面的工作,就更好了。” 

    同样的子从同样的方打进来两次,我那所剩无几的自尊心已经开始喊疼了。尴尬盯着她的脚那双小皮鞋,我才意识到,无业游个多么尴尬的身份——我甚至不敢和她进行搭讪,随便聊聊气与食,哪怕聊聊电拖系统、PID、数字通信与线,还有……体力。 

    尘不染的制服,深蓝的纸飞机logo有些过于眨了。在我那段不愿忆起的、苦兮兮的实习岁月,曾不止听闻女航空工程师的轶闻。但凡,能在该领域来的职业女,无不是以挡百的英雌;从设计到仿真到产再到现场监控,连男工程师都觉得难受的工作,女往往要付两到倍的时间和力,才能在诸多竞争者脱颖而。个艰辛,只有当事自己才能了解,绝非个小小的纸飞机就可以概括的。 

    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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